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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句話情緒外露的很明顯, 但聞槿並沒有給出特別強烈的回饋。
“沒想到你是那種會把生死就這樣放在嘴上的人。”聞槿眨眨眼睛，“會長，這可不像你。”
她停頓了幾秒, 問：“是在試探我嗎？”
60好感以後會出現Q版小人。
沈斯南的小人一直都躺在好感度條的最頂端, 小小的手交叉著搭在胸前, 視線註視著上方看著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模樣。
原本躺屍呢。
但是在沈斯南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, Q版小人擡手把自己撐了起來，淺藍色的圓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聞槿的方向。
這可不像是不感興趣的樣子。
沈斯南：“算是……你想問我什麽？”
聞槿把主動權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手中：“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。”
好感度上漲了五格, 到了70的位置。
似乎在聞槿展現出較多侵略性的時候, 沈斯南的好感度會更容易上漲一些。
聞槿彎著腰, 直視沈斯南的眼睛：“所以，你想要知道什麽關於我的事情？”
沈斯南墜入那雙眼眸。
仿佛此時此刻的聞槿知無不言, 他想知道什麽, 聞槿就會說出來。
“一開始只是好奇。”沈斯南說, “林聽，雙子和江澈都在我的觀察範圍內, 你和他們靠得近, 所以就一起調查。”
其實沈斯南很早就已經找好了理由。
聞槿並未就此停下疑問：“既然是這樣，後來為什麽繼續呢？”
總不會是一見鐘情之類的緣故，那段錄音不止是開學初, 顯然偵探後來也依舊在活動。
況且她感覺到很多次視線。
沈斯南看著她。
聞槿等待著回覆。
沈斯南的唇色很白, 在兩人對視的時間裏, 他唇角的笑意慢慢落了下去。
沈斯南最討厭的就是不受控。
那張臉近在咫尺, 沈斯南下意識地擡起手，指尖在觸碰到聞槿臉側的時候像是被燙到那樣蜷了一下。
……聞槿的體溫比起沈斯南高許多。
他越來越像是一具即將失去生機的軀體, 從精神到□□都死氣沈沈。
聞槿偏了偏頭：“你的手怎麽會那麽冰？”
沈斯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：“……畢竟在病中。”
夕陽的餘暉沒入地平線，室內的燈光更亮一些的時候, 玻璃上倒映出了沈斯南的樣子。
沈斯南說：“江闕有和你說過吧？我的病是不治之癥。”
聞槿：“……沒有詳細的講過，但我大概清楚。”
管家恰到好處地出現，沒能讓聞槿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問下去。
“少爺，聞槿小姐，晚飯一起吃嗎？”
沈斯南看向聞槿：“要一起嗎？”
聞槿瞥了一眼旁邊70的好感度條，她點了點頭。話可以等飯後再找機會問，總不能讓沈斯南托著生病的身體和自己解釋吧？
晚餐時間，沈斯南的父母都在。
兩位四十歲左右的長輩對聞槿的出現沒表現出任何意外，管家推著沈斯南的輪椅到了桌邊。
這頓飯吃的很安靜。
聞槿悄悄觀察了沈斯南的父母，他們的視線時不時地往沈斯南身上瞟，但不知道為什麽什麽話都沒說。
——其實是因為沈斯南從小就有主見，現在更是如此。
沈斯南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在病床上，那父母只能尊重他的決定。
“吃完飯去院子裏走走吧，”沈斯南母親和聞槿說話的語氣很溫柔，“我和他爸爸有點事，不能招待你了……很抱歉。”
其實聞槿能來這裏，他們很高興。
沈斯南的情緒始終都處於一個低谷，聞槿是為數不多他願意見的人。
不過顯然，聞槿不知道這一點。
聞槿原本打算幫沈斯南推輪椅的，但他擡手覆在了聞槿手上，輕輕帶了一點力道將她的手挪開。
沈斯南輕聲：“我自己來。”
聞槿：“……好。”
醫生囑咐過沈斯南不能吹太多的風，好在今晚的晚風還算溫柔。
聞槿走在輪椅旁邊，步伐慢慢的：“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後來還要繼續調查。”
“之前是好奇，”沈斯南言簡意賅，“後來是覺得的你很特殊。”
聞槿：“感覺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。”
沈斯南輕笑一聲：“或許我和你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。”
聞槿聳聳肩：“誰知道呢，千人千面，起碼到目前為止，我對學長你的印象還沒有太大的偏差。”
不過，聞槿其實還是沒想到沈斯南對活下去沒多大的渴望。
兩人在沈家別墅的院子裏沈默了
聞槿說：“我把潛水鐘和蝴蝶看完了。”
沈斯南握著輪椅的手緊了緊：“……那本書的作者太樂觀，和我不一樣。”
聞槿：“但保持好心情肯定是對病情有幫助的。”
沈斯南沒回話。
當然，這種觀念不是自己說幾句話就能改的。
反正也只是閑聊，聞槿看著沈斯南好感度框旁邊標有問號的地點，她正組織著措辭看看怎麽問出口，沈斯南先一步說。
“既然許歲聿給你看了關於我的秘密，那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訴你。”
他帶著聞槿來到了別墅的影音室。
在偌大的屏幕之前，輪椅上的沈斯南顯得稍稍有些渺小。
光影打在沈斯南的臉上，將他原本就好看的臉部輪廓襯的更加立體。
許多人都覺得，女媧造人的時候一定對沈斯南多有偏愛。
聞槿收回視線，坐在了沙發上。
一段監控錄像開始放映。
屏幕上的許歲聿正一下一下用棍子砸著自己的腿，黑白的畫面呈現出極其強烈的沖突感。
他在自我傷害。
並且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面無表情，像是早就習慣了承受來自於自己的疼痛。
監控的下方有時間，聞槿沒吭聲，但已經在推算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。
……然後發現，似乎是她最開始入學遭受到霸淩的那幾天。
所以，在體育館遇見他不是巧合？
聞槿邊看邊皺眉，雖然聽不見聲音，但光是從畫面看，他用的力氣絕對不小。
沈斯南轉著輪椅從桌邊轉過來：“還有一份檢測報告。”
檢測的時間在開學之前，上面的信息都很完備——所以海鮮過敏這一點，許歲聿自己知道。
他知道自己海鮮過敏，但還是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。
聞槿忽然發現，其實許歲聿和沈斯南是很矛盾的兩個個體。
許歲聿傷害自己，對自己的身體不甚在意，而那是沈斯南生來就欠缺的東西。
他們會互相羨慕或者嫉妒嗎？
但無論他們兩個怎麽起沖突，那都是聞槿不想看見的場面。
“原本我不打算把這些告訴你的。”
少年坐在輪椅上，情緒平靜，“但也算是禮尚往來，這本來就不應該瞞著你。”
聞槿深吸了好幾口氣，她站起身：“知道了……今天我先回去了。”
沈斯南身側的好感度不知道為什麽浮動到了75的位置，那雙淺藍色的眼眸隨著聞槿的身形移動。
沈斯南忽地握住了聞槿的手腕。
光線昏暗。
輪椅上的少年微微仰著頭，他的唇色微微泛白，但優越的外貌令他在這樣的狀況下也很好看。
沈斯南輕聲問：“下次，還會來看我嗎？”
*
上次的社團募捐活動圓滿完成。
聞槿參與的劇本受到了好評，只是有些可惜桌游社沒拿到第一。
好像一切都照常。
林聽在天臺找到了聞槿。
少女雙手攤開在樓梯上躺著，天氣正好，陽光暖暖照在她身上，像是鍍了一層淺金色的光。
林聽沒有說話，徑直走到聞槿身邊坐下。
“這幾天在生許歲聿的氣嗎？”
聞槿聽到林聽的聲音麻溜地撐起身。
聽到許歲聿，聞槿的太陽穴就開始一抽一抽的，有點痛。
聞槿側目：“他讓你來的？”
林聽搖頭：“我不關心他在想什麽，只是擔心你。”
那都是最開始利用聞槿應該遭受的報應，林聽覺得沒什麽好可憐的。
唯獨還算好的一點，就是許歲聿傷害的是自己而非聞槿。
那天回家以後，聞槿開門見山直接問了許歲聿為什麽要那樣。
許歲聿說，他只是想得到自己的關註。
初中時期許歲聿就遭受過真實的校園霸淩，但是身上現在的傷大多數都是自己留下的。
……特別是從循環開始。
疼痛感讓他有一種自己還活著的感覺。
這和成家雙子尋找刺激是一樣的概念，只是許歲聿宣洩的渠道更少。
但把聞槿氣的夠嗆。
聞槿收回思緒，她問林聽：“接下來沒有課嗎？”
林聽眨眨眼，她的手撐在身後，黑發隨著後仰的動作晃動：“請假了，我想在這裏陪你一會兒。”
早間的風溫和吹拂。
聞槿將視線從閉著眼睛感受陽光的林聽身上收回來。
已經是四月了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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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想到你是那種會把生死就這樣放在嘴上的人。”聞槿眨眨眼睛，“會長，這可不像你。”
她停頓了幾秒, 問：“是在試探我嗎？”
60好感以後會出現Q版小人。
沈斯南的小人一直都躺在好感度條的最頂端, 小小的手交叉著搭在胸前, 視線註視著上方看著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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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在沈斯南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, Q版小人擡手把自己撐了起來，淺藍色的圓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聞槿的方向。
這可不像是不感興趣的樣子。
沈斯南：“算是……你想問我什麽？”
聞槿把主動權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手中：“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。”
好感度上漲了五格, 到了70的位置。
似乎在聞槿展現出較多侵略性的時候, 沈斯南的好感度會更容易上漲一些。
聞槿彎著腰, 直視沈斯南的眼睛：“所以，你想要知道什麽關於我的事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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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此時此刻的聞槿知無不言, 他想知道什麽, 聞槿就會說出來。
“一開始只是好奇。”沈斯南說, “林聽，雙子和江澈都在我的觀察範圍內, 你和他們靠得近, 所以就一起調查。”
其實沈斯南很早就已經找好了理由。
聞槿並未就此停下疑問：“既然是這樣，後來為什麽繼續呢？”
總不會是一見鐘情之類的緣故，那段錄音不止是開學初, 顯然偵探後來也依舊在活動。
況且她感覺到很多次視線。
沈斯南看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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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斯南最討厭的就是不受控。
那張臉近在咫尺, 沈斯南下意識地擡起手，指尖在觸碰到聞槿臉側的時候像是被燙到那樣蜷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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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越來越像是一具即將失去生機的軀體, 從精神到□□都死氣沈沈。
聞槿偏了偏頭：“你的手怎麽會那麽冰？”
沈斯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：“……畢竟在病中。”
夕陽的餘暉沒入地平線，室內的燈光更亮一些的時候, 玻璃上倒映出了沈斯南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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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槿：“……沒有詳細的講過，但我大概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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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斯南看向聞槿：“要一起嗎？”
聞槿瞥了一眼旁邊70的好感度條，她點了點頭。話可以等飯後再找機會問，總不能讓沈斯南托著生病的身體和自己解釋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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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位四十歲左右的長輩對聞槿的出現沒表現出任何意外，管家推著沈斯南的輪椅到了桌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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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槿悄悄觀察了沈斯南的父母，他們的視線時不時地往沈斯南身上瞟，但不知道為什麽什麽話都沒說。
——其實是因為沈斯南從小就有主見，現在更是如此。
沈斯南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在病床上，那父母只能尊重他的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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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斯南的情緒始終都處於一個低谷，聞槿是為數不多他願意見的人。
不過顯然，聞槿不知道這一點。
聞槿原本打算幫沈斯南推輪椅的，但他擡手覆在了聞槿手上，輕輕帶了一點力道將她的手挪開。
沈斯南輕聲：“我自己來。”
聞槿：“……好。”
醫生囑咐過沈斯南不能吹太多的風，好在今晚的晚風還算溫柔。
聞槿走在輪椅旁邊，步伐慢慢的：“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後來還要繼續調查。”
“之前是好奇，”沈斯南言簡意賅，“後來是覺得的你很特殊。”
聞槿：“感覺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。”
沈斯南輕笑一聲：“或許我和你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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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聞槿其實還是沒想到沈斯南對活下去沒多大的渴望。
兩人在沈家別墅的院子裏沈默了
聞槿說：“我把潛水鐘和蝴蝶看完了。”
沈斯南握著輪椅的手緊了緊：“……那本書的作者太樂觀，和我不一樣。”
聞槿：“但保持好心情肯定是對病情有幫助的。”
沈斯南沒回話。
當然，這種觀念不是自己說幾句話就能改的。
反正也只是閑聊，聞槿看著沈斯南好感度框旁邊標有問號的地點，她正組織著措辭看看怎麽問出口，沈斯南先一步說。
“既然許歲聿給你看了關於我的秘密，那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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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偌大的屏幕之前，輪椅上的沈斯南顯得稍稍有些渺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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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上的許歲聿正一下一下用棍子砸著自己的腿，黑白的畫面呈現出極其強烈的沖突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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監控的下方有時間，聞槿沒吭聲，但已經在推算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。
……然後發現，似乎是她最開始入學遭受到霸淩的那幾天。
所以，在體育館遇見他不是巧合？
聞槿邊看邊皺眉，雖然聽不見聲音，但光是從畫面看，他用的力氣絕對不小。
沈斯南轉著輪椅從桌邊轉過來：“還有一份檢測報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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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自己海鮮過敏，但還是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。
聞槿忽然發現，其實許歲聿和沈斯南是很矛盾的兩個個體。
許歲聿傷害自己，對自己的身體不甚在意，而那是沈斯南生來就欠缺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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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無論他們兩個怎麽起沖突，那都是聞槿不想看見的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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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坐在輪椅上，情緒平靜，“但也算是禮尚往來，這本來就不應該瞞著你。”
聞槿深吸了好幾口氣，她站起身：“知道了……今天我先回去了。”
沈斯南身側的好感度不知道為什麽浮動到了75的位置，那雙淺藍色的眼眸隨著聞槿的身形移動。
沈斯南忽地握住了聞槿的手腕。
光線昏暗。
輪椅上的少年微微仰著頭，他的唇色微微泛白，但優越的外貌令他在這樣的狀況下也很好看。
沈斯南輕聲問：“下次，還會來看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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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的社團募捐活動圓滿完成。
聞槿參與的劇本受到了好評，只是有些可惜桌游社沒拿到第一。
好像一切都照常。
林聽在天臺找到了聞槿。
少女雙手攤開在樓梯上躺著，天氣正好，陽光暖暖照在她身上，像是鍍了一層淺金色的光。
林聽沒有說話，徑直走到聞槿身邊坐下。
“這幾天在生許歲聿的氣嗎？”
聞槿聽到林聽的聲音麻溜地撐起身。
聽到許歲聿，聞槿的太陽穴就開始一抽一抽的，有點痛。
聞槿側目：“他讓你來的？”
林聽搖頭：“我不關心他在想什麽，只是擔心你。”
那都是最開始利用聞槿應該遭受的報應，林聽覺得沒什麽好可憐的。
唯獨還算好的一點，就是許歲聿傷害的是自己而非聞槿。
那天回家以後，聞槿開門見山直接問了許歲聿為什麽要那樣。
許歲聿說，他只是想得到自己的關註。
初中時期許歲聿就遭受過真實的校園霸淩，但是身上現在的傷大多數都是自己留下的。
……特別是從循環開始。
疼痛感讓他有一種自己還活著的感覺。
這和成家雙子尋找刺激是一樣的概念，只是許歲聿宣洩的渠道更少。
但把聞槿氣的夠嗆。
聞槿收回思緒，她問林聽：“接下來沒有課嗎？”
林聽眨眨眼，她的手撐在身後，黑發隨著後仰的動作晃動：“請假了，我想在這裏陪你一會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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